作者:清华金融评论
分类:宏观经济, 宏观经济-总31期, 总31期, 清华金融评论杂志文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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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高善文 本文编辑/丁开艳
2016年春节前后,全国范围内鲜菜价格大幅上涨。本文认为,2016年初的菜价上涨,与新增信贷的增长、通胀担忧的上升没有关联。以更长远视角看,经济总供求关系、劳动力供给结构性变化等因素对鲜菜价格的影响更为关键。
春节前后,全国范围内鲜菜价格大幅上涨。1—4月累计同比上涨26.2%,推动居民消费价格指数(CPI)同比上涨约0.7个百分点,引起媒体和分析师的广泛关注。
从历史波动来看,短期之内鲜菜价格应该主要受到“大小年”模式影响,以及雨水、气温等因素的扰动。由于鲜菜难以储存,无法做存货调整,通胀预期和货币供给等因素对短期菜价的影响十分有限。鉴于此前一年多价格上涨对供给的刺激,预计未来几个季度鲜菜价格进入小年模式的可能性较大,同比增速可能逐步走低。
土地、化肥等农资价格以及劳动力成本影响菜价中轴水平。随着劳动力成本增速的持续走低,目前鲜菜价格同比中轴水平可能正在下移。
鲜菜的脉冲周期
观察1999年以来鲜菜价格月度同比数据,能够发现其波动有着非常明显的脉冲周期,我们也可以简单称之为“大小年”模式。统计结果显示,每一轮脉冲周期持续的时间在一至三年之间,平均为两年;同比上升期和下降期半年至1年半,平均一年。
鲜菜“大小年”模式形成的基础,可能与农户生产周期有关,经典的“蛛网模型”有助于解释这一现象。例如,第一年某类鲜菜价格的持续上涨,将刺激第二年农户扩大该品种的种植面积。由于一段时间内鲜菜消费需求是稳定的,这样,供给的上升就会导致该品种价格的下跌,并进一步带来第三年种植面积的萎缩和价格的上涨,如此循环。每种鲜菜的生产周期不同,各品种叠加在一起,就构成了整个CPI中鲜菜价格平均2年的脉冲周期模式。
影响价格波动的因素
以这样的经验认识出发,我们可以提出这些一些判断:第一,某一年鲜菜价格涨幅越低,第二年的涨幅可能就越高,反之亦然;第二,鲜菜价格同比上升期大约维持半年到一年半的时间,越往后,价格同比掉头向下的可能性就越高。
这些判断有助于我们增进对过去一段时间鲜菜价格波动的理解。
例如,从年度数据看,2014年鲜菜价格同比低至-1.5%,这是2004年以来的第一次,与鲜菜价格中轴水平应该也存在较大的偏离。极低的鲜菜价格打击农户种植意愿,这带来随后一至一年半的时间里菜价同比的持续大幅走高。笔者认为这可能也是2016年春天鲜菜价格暴涨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背景。
再如,考虑到2014年第四季度以来,鲜菜价格同比触底回升,截至2016年春天,已经持续了一年半时间,那么一个合理的推测是,未来几个季度,菜价同比将趋势走低、进入价格“小年”,并对CPI同比产生一些向下的驱动,有助于缓解大家对于通货膨胀抬头的担忧。近期的数据走势似乎也显现出了这方面的初步迹象。
短期之内,例如数月的时间里,气温、雨水等扰动,对鲜菜生产、运输以及最终的价格也有着显著的影响。
历史上,2003年中的“非典”、2008年初的“雪灾”,都对菜价造成了明显的扰动。2016年春节期间的寒潮,应该也对菜价起到了很大的推波助澜的作用。
因此,判断短期鲜菜价格,还需要将“大小年”周期与天气扰动因素结合在一起。例如,2016年南方地区雨水也许会较往年更多,尽管扭转鲜菜价格小年的概率不大,但仍可能会对价格造成一两个月的向上驱动。需要强调的是,由于鲜菜难以储存,无法做存货调整,通胀预期和货币供给等因素对短期菜价的影响应该是十分有限的。2016年初的菜价上涨,与新增信贷的增长、通胀担忧的上升没有关联。
以更长视角看,如观察几年之内鲜菜价格的中轴水平,笔者认为其主要受到土地、化肥、种子、薄膜等农资产品价格以及劳动力成本的影响。
例如,20世纪90年代后期,在经济总体疲弱、生产资料价格低迷、就业压力比较突出的背景下,鲜菜价格也连续处于非常低的水平上。2003年以后的十年里,随着经济景气的上升,生产资料价格持续走高,与此同时,经济在此期间跨越刘易斯拐点,劳动力工资加速上涨,这最终驱动了鲜菜价格中轴水平也出现了大幅的抬升。
过去几年,一方面全球商品价格和中国生产资料价格指数(PPI)大幅走低,拖累生产资料价格下行;另一方面名义国内生产总值(GDP)增速下行、低端农民工工资追赶效应也逐步进入尾声,劳动力成本持续走低。在此背景下,我们也看到,鲜菜价格中枢显现下移迹象,并且我们倾向于认为,这一过程应该还没有完全结束。
货币因素、通胀预期等对鲜菜中轴水平无疑会产生影响。但至少从过去二十多年的经验看,经济总供求关系、劳动力供给趋势性变化等因素要显得更为关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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