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时间推移，宏观审慎管理会逐步开展管理危机和走出危机研究。

宏观审慎管理不仅只是预防经济危机，也是一种管理危机和研究怎样走出危机的理论。从时间顺序上看，可以把宏观审慎管理划分为预防危机阶段，危机管理阶段和走出危机阶段。

各国实施宏观审慎管理只有几年时间，没有经历一个完整的周期，对这三个阶段的经验积累和理论研究均很有限。在这三个阶段，怎样启用宏观审慎管理的监管政策和逆周期调节政策，值得大力研究。

国外目前研究，还集中在预防危机阶段。笔者相信，随着时间推移，理论研究深入，实践经验积累，宏观审慎管理会逐步开展管理危机和走出危机研究。宏观审慎管理不应该仅仅只是“天气预报”。

任何一场危机都是很多因素合成的结果。宏观审慎管理试图在金融系统防微杜渐，在宏观调控上先发制人，对预防危机，能起到一定作用，但并不能全部解决问题。如美国这次金融危机，与美国政府的房贷政策有关，这是宏观审慎管理解决不了的。宏观审慎管理能在多大程度上预防和化解危机，与我们授予它的职能权限和管理范围有关。

在预防危机阶段，宏观审慎管理要对金融市场的清算、支付、结算体系进行监管，发现、衡量并预警系统性金融风险，适时发出系统风险警报。当发现系统风险形成时，宏观审慎管理要采取措施化解系统风险，不让系统风险爆发。因为系统风险有顺周期积累的特征，宏观审慎管理通过逆周期调节预防系统风险，不让系统风险积累起来。

当经济危机发生后，宏观审慎管理处于危机管理阶段，要防止危机恶化，释放顺周期时积累的资金，放松金融控制，实施加大杠杆倍数等政策。美联储这次应对危机，主要采取货币宽松政策和低利率政策，属于预期管理。

然而，对各银行的压力测试，针对压力测试结果实施监管，制定相应宏观经济政策，则属于宏观审慎管理和微观审慎管理。同样，危机管理也涉及很多因素，可以动用很多政策。宏观审慎的危机管理，还处于积累经验和形成理论的阶段，还处于探索之中。

宏观审慎管理走出危机阶段，也可称之为后宏观审慎管理过程。一旦制止住危机的恶化，宏观审慎管理就要制定政策走出危机。美国经济在制止住危机恶化后，掉入流动性陷阱，采取的货币政策作用并不明显。其原因之一，是银行处于去杠杆化过程，银行流动性紧张。

美联储注入的货币，被银行系统吸收，用于改善其资金状况了。去杠杆化过程，不应放在危机阶段，而应在危机之后。在危机阶段去杠杆化，有悖于宏观审慎管理的逆周期调节理念。同样，宏观审慎管理怎样制定政策走出危机，也处于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阶段。■

作者为华侨大学数量经济研究院教授，本文为其《中国新宏观调控的理论解释和理论探讨》系列文章之十六